大宫SK蓝担,十二分喜欢nino。lft哑巴了,如需联系就wb:过期鲷鱼罐头。忍者博有补档。目前在缱绻的号上借尸还魂(。
 
 

【SK无差】明日如今天一样到来(上)

一会儿要出门,难得的一次天气不错的室外约会233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于是先放更新啦!

对我来说并不算更新……是我入坑之后不久就开始写的,其实放出来有点害羞,但是不放出来又觉得难得是个2万字的短篇会很可惜。是我心里的属于他们的过去的故事,简直是私设如山。

动笔的原因是之前在lof上看文,看到一位太太说“利达可是nino从十四岁就开始追在后面的人啊”,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实在很动心。

因为饭上的时间很短,对于他们过去的事也没有特别仔细的研究过时间线,估计会充满BUG,就当是平行世界吧……

分个上下,也可以攒攒等明天的下一起看_(:з」∠)_

会是个有点奇怪的破镜重圆的故事,不怕雷的话就继续看吧……

以下——

 

 

十四岁的时候喜欢的人,大概总是记忆里最闪闪发光的那一个,不论是无疾而终的暗恋,还是山盟海誓又天崩地裂的交往,最后虽然无法长久,却总会活在心里的一个最温柔最柔软的角落里,不一定会发芽,却总是在那儿。

二十岁的二宫和也相信着初恋总是要以分手作为结束的命题,所以在大野智说“你成年了,咱们别再这样继续了”这种毫无逻辑的话的时候他也没有很难过,而且两个人分手如果会让组合走向更好的方向,这段感情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们的感情从开头就没有什么山盟海誓,所以分开也完全不是天崩地裂。

 

一切是从二宫和也的十四岁开始的,很难讲他到底是怎样喜欢上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中的jr.的。

初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已经长得过分好看的少年在一群练舞的孩子后面无所事事的挖着鼻孔,二宫觉得他有趣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和对方撞上了视线。

彼时十三岁的二宫还不是那个见谁都会露出可爱笑容的偶像,他在学校里因为长相被欺负过,又因为无动于衷的反应逃过一劫,母亲和子说我给你5000元,你去J家试试吧,他就来了,也顺利的进来了,短短的十三年虽然也有不快,但总归都算是顺风顺水,他想一切都这样顺其自然就可以了。所以他和这个前辈的一面之缘虽然惊艳虽然有趣,但是终归谁也没对谁笑一下的,他坐在前辈旁边面无表情的问他怎么不去和大家一起跳,没得到答案,也就结束了。

他跟随着事务所规划好的路线学习唱歌学习舞蹈学习后空翻学习各种乐器,他本来是没有读高中的打算的,同期的松本也是这个想法,所以他们白天上课睡觉,晚上和周末在事务所勤奋练习着。接着认识了刚入社的相叶,因为老家住的近所以经常一起走,明明开始时还是怕生的样子,熟识以后这人竟充满了用不尽的活力,他才慢慢变得开朗了一些,也稍微努力一点准备考个高中了。

等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总是出入那个大野桑喜欢去的练舞房,总是卡好时间在食堂偶遇他然后顺理成章的坐在一起吃饭,发现自己能对大野桑的喜好如数家珍,发现大野的同期每次看到自己出现都会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甚至发现自己喜欢在一起出行的时候去敲大野桑的房门,即使被关在外面也无所谓。

相叶和他抱怨过一次,说他在同行的路上说了太多次大野桑,他嘴上说才没有说过很多次,但是他看着相叶的表情,心里豁然开朗的发现,原来自己满眼满心都只有这个平时看起来没什么干劲的人。

就连那些调查问卷的【最崇拜的偶像】一栏,在别人都在填那些当红歌手的名字的时候,他一笔一划的写上了大野智。

那时候还是直白又光明正大的年纪,和大野走的近的几个同期趁大野不在的时候总喜欢逗他,问他是不是喜欢大野,他就会特别理直气壮的说对,甚至到了有人和大野说这小子要追你你自己小心点的地步,然而大野从来也不问,就默认的让他像一只猫一样时不常的出现在身边,直白的说着我喜欢你唱这首歌,我喜欢你跳的那支舞。

那时候有一天樱井伴奏、大野演唱,在几个迷弟后辈面前唱了个《true love》,不仅二宫,各个后辈都迷得晕头转向的,手边有什么就给前辈什么,松本给了樱井一块手表,二宫把校服扣子揪给了大野。当然第二天礼物又都被退了回来,松本的手表重新带在了手腕上,二宫的扣子也被大野按着强行缝回去了。大概是大野缝的比较牢固,等后来他毕业的时候兵荒马乱之后,什么扣子都没有了,只有那一枚还老老实实的挂在上面。

 

就和所有的年轻人的爱情故事一样,没多久他们就迎来了分别,大野要去京都了,二宫和相叶也组成了临时的组合在活动,到了这时二宫才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的鸿沟,才发现原来以为就在身边的人还是离自己很远很远。

他难过了一晚上,第二天又打起了精神,赶在大野走之前问到了mail地址,那时候只为了能继续联系而欣喜若狂,很久之后才在杂志上看到大野的采访,才知道了那时所有后辈jr.里只有他一个人拿到了大野的联系方式,这个人对这种事情从来不会夸耀,直到被问起了才会说。

大野在京都的前半年两个人一直保持着深夜的一通电话,经常聊到大野直接睡着了二宫才挂断电话,那时候他还没有沉迷于游戏,也没有从家里搬出去住,工作赚到的钱几乎全都充了话费。他在接受杂志采访的时候说大野桑好像很累很辛苦,经常打着电话就睡着了,结果登上杂志的时候被编辑变成了抱怨,而大野的累和苦都被删掉了。

他在电话里和大野说了这个事情,大野安慰他说杂志就是这样的。

从这时开始,二宫渐渐接受了艺能界的规则,并且开始选择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防止被人夸大其词的误传。

他们为了录节目,一群jr.被送出去合宿了将近一个月,手机也不许带,他走前在电话里和大野依依惜别,大野那边的情绪还是一如既往,听不出一丁点的沮丧。二宫心里是有点埋怨的,十四岁的少年在爱慕的人面前,总是会有点埋怨的,但是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太长了,到最后埋怨也消磨干净了,二宫学着把情绪写成了歌词。

回到东京都内的家里拿到手机,二宫就给大野去了电话,他们平时是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的,但是他想偶尔一次大野应该也不会讨厌自己。

果然大野接起电话的时候声音还是惊喜的,二宫在分手后的那几年的深夜里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也怀疑过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大野说不定只是平时的情绪,但是那时他是不可抑止的欢喜的。

他说大野桑我去看你吧,我们有两天假期,我去找你吧。

大野没有拒绝他,给他说了地址,又匆匆忙忙的说下一场要开始了,我得去准备了。

就挂了电话。

 

十四岁的少年充满了勇气,和家里人说要出去玩两天就出门了,相叶和松本把他送到车站,还笑着闹着在车站让他买了东京banana给前辈带过去。像是上天也支持他的这场突如其来的出行一样,即使是听说这个时间点不太好买的东京去京都的新干线车票也还有一张。上了车旁边坐着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姐姐,他才知道原来这一张刚好是这对情侣原定一起去京都的,却在几个小时之前分手了,男朋友退了票,才让二宫有机会赶去见大野。

那个姐姐在后半程终于擦干了眼泪,和二宫聊天的时候说,大概所有的事情都是注定好的,这样很多事才更好接受。二宫似懂非懂的点头,心里也有隐秘的欣喜,仿佛他能去见大野,也是注定好的事情一样。

二宫在车上的时候又接到了大野在两场公演中间拨来的电话,一个是确认他是否真的要来,一个则是告诉他具体的路线。

他在车站的问讯处看了京都的地图,估算着距离、大野这一场公演结束的时间,看起来像是犹豫去哪里玩的模样,问讯处的阿姨和他聊了几句知道他是要去找一个出来学习的朋友,就在他临走之前把那张地图送给了他。

他道了谢才离开。

大野呆的剧场离火车站并不远,但他太想见到这个人了,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也控制不住跑起来的步伐,他在初冬的傍晚里从瑟瑟发抖到满头大汗,终于抵达了那个老旧的剧场。

他在剧目的海报上看到了大野,名字则在小小的地方和一堆共演人挤在一起,有着大野智三个字。他用手指划过那个名字,又去看了票价,因为不是大热的剧目,所以价格相当便宜,他去买两场连看的票,售票员隔着柜台冲他笑了笑,只收了他一场的钱,说这场快结束啦,你轻一点、进去找个座位就好。

他心里感激着京都的好人们,也感激着把这些都注定好的上天,轻轻推开通往观众席的门,悄悄的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

在剧场里坐着的人寥寥无几,也不怕被人挡了视线。坐下没多久就有大野的戏份,二宫就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舞台上的他,他的脸被光打得十分苍白,但是声音很有穿透力,即使是最后一排的自己也能够听清。二宫就这么看着,看他在舞台上完成各种动作,被钢丝吊着飞来飞去的同时用力的唱着歌,而台下没有几个人,甚至还有一对情侣根本没有在看,这些全都是大野从未在电话里说过的事情。

二宫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难过、不甘心、心疼还是对这个人的崇拜、喜欢、甚至是爱。

大野的戏份不算多,很快就换了别人上场,二宫的心思还挂在大野身上,他如果不是现在的这个二宫,不是这个已经入社几乎两年、过早懂得太多艺能界规则的少年,也许他此时已经和一个普通的少年在看到心爱的人的努力得不到任何看得见的回报时候一样嚎啕大哭起来了。

但是对他们来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是太过正常的一件事,更何况每次大野说起这边的工作都是自己又学到了什么新的演唱方法,或是又提高了舞技,甚至是学会了画舞台剧的妆容,人对于“回报”的要求不同,二宫虽然为了他没有观众而感到不甘心,但是也是大野教给他的,别人看与不看并不重要,自己完成好自己的工作、自己学到了什么东西、甚至是只要自己觉得值得,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大概是几个月前的一次聊天,二宫接到的任务是学会各种后空翻,想要走街舞小王子的路线,他苦练很久,姿势倒是很优美,但感觉依然没什么受众群体,他就在电话里和大野抱怨了。大野只大他三岁,但是入社时间更长,二宫这些事情都愿意和他说,大野那时就讲了这种“回报”理论,那时候二宫觉得大野肯定是更受欢迎的那个,长相俊美、舞蹈唱歌都上手、后空翻也能完成的十分优秀,便觉得大野只是在安慰他。

真的到了这个老旧又空旷的剧场里,他才明白大野的那些话。

两次公演中间的间隙二宫跑到后台去看了一眼大野,大野正在书包里摸手机,估计是要给他打电话,扭头却看到了要联系的对象已经跑到了面前,立刻就笑得露出了两个小虎牙,“我还有一场就能收工了,你要不要来跑龙套啊。”

二宫原本还沉浸在那种不能言状的情绪里,但是看到他的笑脸的瞬间就觉得无所谓了,更何况他还是这样的开场白。

旁边的几个同期、还有前辈都在笑,帮忙整理服装和化妆的工作人员也笑,说大野怎么能一见面就拉人来干活。

座长是个二宫没见过的前辈,说我第一个不答应,哪能小朋友来的第一天就要辛辛苦苦跑龙套的。

町田也在,他和二宫关系算是不错,他之前便是少有的和大野关系很近却不太爱逗二宫的人之一,大野不分辩,町田就帮他说话,说大野估计是想让他家小朋友也来学学舞台剧吧。

二宫这才想到,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啊。

一群人吃点东西,插科打诨没多一会儿就要去后台准备了,二宫也就告辞,走之前单独又和大野说了一句“ohno酱,干巴爹”,大野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拿着票回到了观众席,位置很靠前,角度也很好,演员都很拼命,但是剧本不算新颖,很多情节设置的也不是那么引人入胜。二宫仰着脸再次看到大野出场,看他像个王子一样的站在桥上,前排看过去,眉目如画,觉得他就连眼神都在诠释着角色。他突然就很想去学编剧和导演,他想用更好的剧本来让大家认可大野的演技。

晚上他跟着蹭了一顿夜宵,吃饱喝足才想起来不知道该住哪儿,他跑出来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住宿的问题,大野则是问也没问,理所当然的带着他回到了住的旅店,他们住的环境也并不太好,大野和町田还有另一个叫河间的同期住一屋,町田对他们的到来没什么异议,河间则是阴阳怪气的问要不要给他俩腾房间,话刚说完,就被大野瞪得说了对不起。

二宫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和表情,津津有味的在后面看着,然而大野再看向他时又柔和了目光,说你要是不嫌挤就和我睡一床,不然我去问前辈再要一床被褥也可以。

走廊的灯是坏的,二宫不想大野再摸黑出去,再加上谁又会拒绝和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呢,他就说反正就一晚上凑合挤一挤也没关系。于是他拿到了大野随便扔给他作为睡衣的T恤,高高兴兴的把之前被汗湿透的衣服脱了甩在床尾,这个时候二宫虽然还没有大野高,但是两个人的体型也差不多了,混着穿衣服并没有哪里奇怪,大野让他换上自己的,他也就从善如流了。

因为有町田和河间在,他们就四个人随便聊了一会儿就睡了,躺下的时候二宫还有一种终于睡到偶像了的莫名激动,真正背靠背闭上了眼,他甚至没能坚持过十秒钟,就直接坠入了梦乡。

大野不算是太细心的人,二宫是被他的闹钟和起床的动静吵醒了,但是没有睁眼,他先是想也许大野都忘了我这这里,但是后一秒就否定了这个观点,因为有人用手指十分温柔的拂过了他的脸。

这件事他一直记得,甚至可以说,是他十四岁里最好也最拿不准的记忆。他从未和别人说起过,也没有试图问过大野当时是怎样的心情会做出这个举动,因为他自己都拿捏不准这到底是不是梦境中的一部分。

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大野额头上带着晶亮的汗水回来,“你醒啦?正好起来吃饭了。”

他在水龙头那里洗了一把脸,町田和河间才推门进来,河间没有前一个晚上的阴阳怪气了,好心的给二宫解惑:“我们每天早上都有晨练,能扩大肺活量的。”

二宫随便一洗漱就脱掉前一天晚上得到的睡衣,裹上外套跟他们一起蹭饭去了。

吃过早饭离舞台剧的开始还有些时间,大野就拿了两个羽毛球拍拉着二宫去了院子里,“快陪我打两场,他们水平太差打得没意思。”

两个人一直打到座长来喊大野回去。

大野让二宫自己找事情消磨一下上午的时光,“但是别走远了,”他认真的看着二宫,“中午我带你去尝尝这边的御好烧,很好吃的,和东京不一样。”

二宫说好。

又说了加油。

大野就再次伸手,两只手轻轻的握住又分开。

这个动作,后来成为了他们给彼此打气的必要动作之一。

二宫回到大野的宿舍,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书,是太宰治的《女生徒》,倒是有点出乎二宫的意料,因为这个人虽然听说是考上了高中却没去上,但成绩估计也没有很好,之前也一起上过几次综艺,说话疯狂吃螺丝,甚至在两个人玩词语接龙的时候都被二宫质疑过到底是不是日本人。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读太宰治?真的有点让人吃惊。

二宫对书的接受能力很强,什么书都可以看,太宰治的文章虽然有些对于十四岁的成长经历来说晦涩的部分,但是那些词句还是让二宫乐于看下去。

【我知道明天也会是一样的日子,幸福永远不会到来,但我愿意相信着明天的到来沉沉睡去。】

二宫看到这里的时候河间推门进来了,他的戏份不及大野的一半,而且都在前半截,他卸了妆回来的时候也已经十点半还多了。

“你觉得在事务所里的生活怎么样?”河间也许是不想让沉默弥漫在两个人中间,于是选择了开口。

其实二宫已经在同期之间已经以不爱理人而出了名,但是河间只见过在大野身边的二宫,所以他觉得二宫是个很好相处的小朋友。

独自看书的气氛已经被打破了,对方又是大野的朋友,二宫也不介意随便聊聊,他就把书重新放回了书架上,“还好吧,辛苦,但是又很值得。”

“真好啊……我记得你今年快十五了?”

“嗯。”

“我十四岁的时候入社,也觉得自己在向梦想前进。”河间也许是从未和他的同期们说过这些——毕竟在这个时候也不该说这些丧气的话,现在一股脑的全说给了二宫听,“可是到了现在,说来京都会有好的发展我才来的,可是你昨天也看到了,剧场里也没几个人,我演的又是小角色,大野和町田还有他们的天赋,我却什么也没有。我在事务所里忙忙碌碌这些年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你看冈田,入社三个月就出道了,那时候我们都住在一个楼里,他甚至和大野住在一起,没多久就搬出去了。可是我们呢,到现在还是在没什么人看的地方演没什么人喜欢的小角色……”

这是二宫第一次接触到事务所的另一面,他以前看到的都是美好的那些,看到努力的前辈结成组合出道,所以觉得只要自己努力一点,也可以走前辈走过的路。更何况他已经开始和相叶一起活动,也听说他们这个组合结束之后会去和樱井还有松本一起工作,他从来没想过这些可能都会以没有结果作为结束。

河间又讲了很多他们的辛苦,最后说你不要和大野讲,但是我真的准备这个剧终演之后就退社了。

最后的十分钟里二宫没有心思再看书,河间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仿佛是再开口就会落泪一般。

河间讲的那些事情有一些二宫听大野提起过,但是大野说起不是为了抱怨,就只是在二宫缠着他让他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笔带过的事情。

二宫看着窗外出神,心想大野桑心也够大的,这么多事情,都一点也不介意。

大野是带着舞台剧的妆回来的,回来几下换上t恤牛仔裤再裹个羽绒服就拉着二宫又出门了,中间只抽空和河间打了一个招呼,有时候他对人的冷漠显得特别明显,但是河间显然习以为常了,笑着目送他们出的门。

“你的妆还没卸呢。”

“没事路上,”大野急匆匆的拉着他往车站跑,在二宫的目瞪口呆里两个人赶上了一趟公交,大野这才气喘吁吁的给他解释,“这里去那边的急行公交很长时间才有一趟,前辈说用跑的能赶上,果然没骗我。”

二宫哭笑不得的拉他找地方坐下了,帮他又是拿卸妆水,又是拿化妆棉的。最后嫌给他举着镜子麻烦,还帮他卸掉了最麻烦的眼妆。

“也不用那么赶吧?要是赶不上就吃你们的便当也可以啊。”

“那不行,你特地来一趟。”卸妆之后,他的八字眉显得更加无辜,“还带了那个什么……”

“东京banana。”

“对,那个……反正你难得来一次京都,吃个铁板烧也是应该的。”

公交没坐多久就到站了,大野先拉着二宫去了手机营业厅,他说之前听町田说有个套餐可以异地长时间打电话都很便宜,这次终于有时间拉上二宫一起去办了。

坐柜台的姐姐听完请求捂着嘴笑了起来,但是还是给他们办了,办好才告诉他们这个是情侣套餐,看他们兄弟两个还小才破例给他们办的。

二宫不知道那个姐姐脑补了什么样的剧情,不过是不是情侣的套餐也无所谓,至少他可以打电话发短信不用再花那么多钱了。所以他也就和大野用了同样的理直气壮的表情。

铁板烧味道不错,京都的街道也很好,只可惜时间太赶了,那家店虽然在鸭川附近,却没有时间在河岸上坐一坐就又跑着追了回去的公交,但是就连这段急匆匆的时光,都熠熠生辉。

下午二宫接到了樱井的电话,说第二天一早有个节目。平时他们是有专门的人通知的,恐怕是还没通知到他,樱井怕他赶不回来就和他讲了,这个人细心程度不知道能甩大野几条街,但是二宫心里还是觉得大野桑才是最好的。

下午的两场公演中间二宫就和大野道别了,大野从钱包里掏了一堆零钱给他,自己也没数,只说让他买新干线的票用掉。

二宫眼睛亮晶晶的问他,要是还有剩呢?

“那就下次再来的时候用吧。”

二宫高兴的给了他一个拥抱,背着小包就跑走了。

回去的旅途也很顺利,回去的新干线刚好有位置,大野给的那一把零钱居然还真的有剩。他回家就塞进了存钱罐里,心里就想着下次下次……

却忙到没有机会再去第二次。

每天的电话倒是一直没断,大野住的旅店离鸭川并不太远,他每天都要沿着鸭川走上一段,就给二宫讲在路上遇到的事情,相对应的,二宫就讲他们现在都在学什么练什么,给他讲上综艺节目需要注意的事情。

后来他们两个在电话里渐渐的开始说起了对未来的想法,大野说想去北海道卖面包,二宫则说想去美国学导演,他没有说他的这个梦想是因为大野,那样的话对于两个人的关系就太过沉重了。

电话费的骤降让二宫的钱多了不少,他在买漫画之余又去买了几本太宰治的书,包括那本女生徒,大野的那本也许是更早的版本,二宫再买的时候封面已经变了模样。

那些文字,那些无能为力的事情,以及背后隐隐藏着的希望,伴随了二宫整个十五岁,有一些片段他甚至可以背出来。

国文老师问他为什么会选择读太宰治,二宫闭着嘴一言不发。

他无法向任何人说起,他会在此时痴迷太宰治,就是因为那时在大野的书架上放着那么一本书,后来他想,那本书说不定都不是大野桑的,只是放在那里,等着我拿起来。

他的这份痴迷在沉迷游戏之后也就消失了。他故意不去想起,甚至在未来的节目里,被问起知不知道太宰治的时候他也装傻,他只要保持游戏宅男和守财的人设就可以了,他可以不用向任何人再说起那样忙碌却又充实甜蜜的十五岁。

在二宫从京都离开之后一年多,大野在电话里说河间退社了。

二宫对这件事早就知情,所以没有特别难受。

紧接着大野又说,我也想退社。

“舞蹈也学的差不多了,唱歌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提高,要是能找到工作的话我说不定就真的退社了。”那边停顿了有一阵子,“呐,和也,你也是吧,想去美国留学的话……不如一起退社算了。”

二宫失眠了一晚上。因为他的那些话,也因为他头一次喊他和也,那四个音节被他的声音念出来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二宫甚至想,就陪他一起退社又如何呢?

然而此时他和樱井还有松本的组合势头不错,jr.里也都在传言说他们三个会是下一个出道的,但是他知道大野在京都的剧场连电视都没有,自己也从未说起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如果他知道,他就不会这样说,在这种事情上二宫还是相信自己是了解这个人的。

几天之后二宫拉上擅长说服别人的樱井去找社长,本来只是想去找社长问一问,如果想要出国留学是不是必须退社,结果却被告知了真的想要让他们出道的确切消息。

二宫浑浑噩噩的站在樱井旁边,本来想要拒绝的,被樱井拉住了。

“那,那杰尼桑也考虑一下大野桑吧。”

樱井在旁边帮腔,“还有雅纪。”

“对,还有相叶酱。”

他和樱井走出社长家的时候,樱井揽了一下他的肩膀,这个时候樱井已经比他高了。

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然后一连失眠了一周。

白天工作的时候努力不出错,回去就在电车上睡觉。相叶坐在他旁边担心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安慰起,他去找樱井寻求帮助,樱井也无法向相叶说出答案。

后来二宫想起了那天新干线上那个姐姐说的一切都注定好的。

也想起了太宰治。

最终还是睡着了,一切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这样想着,闭上了眼。

 

虽然他们的电话一直也没有怎么断过,但是再见面的时候已经是要去夏威夷之前的几天了。

前一天的晚上大野还在电话里说工作找不到不过还是想退社,说已经给杰尼桑打了电话,后一天二宫就在录音棚里遇到了大野。

此时大野还什么都不知道,二宫心里却一片清明。

他看着大野,这一个月以来一直没有流出来的眼泪终于盈满了眼眶,他想和大野说我们都走不了了啊,想和大野说我们要出道了啊。但是看着面前这个看到自己就笑起来的人,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跟着微笑起来。

他们在录音棚门口进行了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大野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颤抖,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安慰他。

没有人掐表计算到底拥抱了多久,二宫却在心里祈求就在此时世界毁灭,就让一切停留在这样的一个瞬间多好。

松开之后大野才打量起他,说他居然和自己一样高了。

“我之后肯定要比大野桑还高的。”

“那很好啊。”这人对着二宫似乎永远是没脾气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之前给杰尼桑打电话说退社的事情,结果他让我来帮忙录个母带。”大野带着他那种独有的困惑表情,倒是把二宫逗笑了。

结果当天晚上,他们五个人和杰尼桑一起坐在烤肉店里,老爷子一边烤着牛舌,一边仿佛是嘱咐他们多吃一点的语气说,“你们五个就作为ARASHI出道吧,明天飞夏威夷。东山也会帮忙的,给你们办一个盛大的出道仪式。”

“真的?!”最先发出惊叹的是相叶,他是真的惊喜,他之前也听说了二宫会和翔君还有松润一起出道,他那时也是真的祝福,没想到这份祝福里还带上了一个自己。

二宫、樱井和松本都对出道有心理准备,对于樱井和松本来说,惊喜的是相叶也可以一起出道,而二宫则是立刻看向大野。

大野的反应是愣了一会儿,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开始闷头吃盘子里烤好的那些肉,杰尼桑对他的反应也显出了理所当然的样子,依然正常的招呼大家吃牛舌。

二宫却莫名觉得大野那边的气压低了很多。

他们还是未成年,也就都没有喝酒。吃完之后出门的时候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一辆保姆车来接他们回去。

在车上二宫照例挤到了大野的旁边坐下,大野看到是他也没再说什么。而二宫则感激于他没有用曾经瞪向河间的冰冷眼神看自己。

一路无话。

他们之间的沉默一直维系到出道那天在船上的时候。

其实二宫也明白他们的沉默其实是自己造成的,大野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他一天不说话周围人都不会觉得奇怪,平时也是自己说的更多一些。但是二宫不知道自己心里那些躁动着的到底是愧疚还是庆幸,他觉得不弄明白这些自己就不能再在大野身边存在下去了。

 

二宫可以为了任何一件事努力,也可以为了别人伪装欢快的情绪,但是身体是不会骗人的,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晕船晕到这个程度。

除了需要拍摄的时候他还能在甲板上坚持一会儿以外,剩下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在船舱里浑浑噩噩的度过。头晕、恶心、呕吐几乎击沉了他,他躺在船舱里临时为他搭出来的床上,心想说不定自己会这么死掉。

松本和相叶先来看的他,相叶想了各种缓解的办法,都毫无效力,最后二宫实在头疼得让他们离开了。没过多久是樱井,似乎松本又跟在后面进来了,樱井向工作人员要了点晕船的药给二宫吃了,水瓶则是松本递过来的。

他感激着这些人,又觉得是自己拖累了他们。

也许是药稍微起了点作用,二宫昏昏沉沉的,倒是半睡半醒地想起了曾经被班上同学欺凌的时候,那时候原本和他玩的还不错的朋友也躲着他,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那个孩子的眼神,那种样子让他从此都害怕自己会成为拖累别人的那个人。

半睡半醒的时候,有人哼着松山千春的歌进来了。这首歌二宫听大野哼过,他也知道大野因为家长的缘故很喜欢松山千春,他心里一半觉得自己果然在做梦,一半却想不透为什么大野会下来看他。

最后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药效,他在歌声里慢慢睡着了。他断断续续的做了几个梦,最后他梦见和大野一起追公交车,大野跑在前面,拉着他的手拽着他跑,他在后面大声喊着,‘松手吧我会拖累你的。’周围则是窃窃私语的声音,大野就回头看他,是那时他瞪河间时候的冰冷眼神,仿佛是冬天的海,他一下子就惊醒了。

醒来才发现是相叶他们在小声的聊着天,旁边还是几个经纪人在出来进去的忙活,而大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旁若无人的睡着了,手还放在床边,被自己紧紧的抓着。

二宫假装若无其事的松开了手,大野并没有醒。他刚一坐起来又觉得头晕,只好再次躺下,樱井先注意到了,又给他拿了一瓶水。相叶可能是被松本说了,没有再吵吵闹闹的,松本凑过来用纸巾帮他擦了擦汗,说再睡会儿吧,就快靠岸了。

经纪人在旁边补充了一句,还是别睡了,没几分钟就要下去了,下去还得有媒体呢。

他们这才推醒了大野,大野茫茫然的睁开眼,先是看了一眼二宫,这才似乎回了一半的神,双手揉了一下脸,说我去甲板上再吹吹风。

相叶和松本也说要去,就只留下了樱井和二宫。

“好点了吗?”

二宫苦笑着,“真是讽刺,出道第一天我就因为晕船掉队。”

“没事的,你别想那么多。”

那天之后他和大野之间聊天的频率恢复了正常,临到要离开夏威夷的时候,大家都说去买伴手礼回去,二宫本来不想去买的,但大野问他要不要一起去买点纪念品,他也就答应了。

给家人买了点东西之后两个人又去转了转别的店,想着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来了,就买了一对情侣长T,一黑一白。

二宫心情顿时好得不得了。

 

出道之后的事情比jr.的时候更多,录制专辑,参加综艺节目,筹备演唱会,学新的舞步——他们不再是后面的伴舞,他们走到前面来了。

二宫和大野因为平时也能碰面的缘故,渐渐的电话就越来越少了,不过各自行动的时候倒还是会来来回回的发短信,套餐也就一直没有取消。

他们两个用手机情侣套餐的这件事几乎是这些走得近的jr.里公开的秘密,但是正主用得理直气壮,别人也就开过几次玩笑之后也没意思了,不是什么有趣的段子,也就没有人在被采访的时候说起。

忙到六月初的时候大家问二宫想要什么样的礼物,二宫也很直白,说我想要钱。然后他又说我想看captain画十七岁的我。这个时候大野已经因为猜拳胜出当上了队长,二宫因着自己的小心思不想随大家一起叫他利达,就叫他captain。

大家都因为他的这个要求笑了起来,他们都知道二宫是大野的小迷弟,就像松本是樱井的小迷弟一样。而大野则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说可以啊。

生日那天二宫果然没有收到钱,大家都还是喜欢恶作剧的年纪,送的礼物也没个正形,当然之前送樱井一身女警cosplay服装的二宫也没有立场埋怨他们。但是大野如约给他画了一幅画,照着他们第一张专辑的封面上的二宫画的,大家看到了都说画得真厉害啊。

二宫红着脸把画收好了才说的谢谢。

晚上的时候十分难得的,大野打来了电话。

接通之后那边就传来大野特别认真的声音,和平时那种黏黏糊糊的不一样,更像是演舞台剧的时候的声音,“呐,和也……我喜欢你。”

“什、什么?”

“你喜欢我吧?”大概也没有人会是用反问句来表白了,“我也喜欢你。”

二宫想,这是我十七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我不止是喜欢,我爱你。”

“我也爱你。”

 

很难界定交往是否是从互相表白开始的。有时候二宫也会想,我们现在是交往了吗?

但是无论是移动时候永远坐在一起,还是牵在一起的手,以及更频繁的短信,甚至是杂志采访的时候可以当做是玩笑一般的直白说出的喜欢,怎么想也该是情侣吧。

这之后二宫把以前开心或是难过的时候写出来的歌词整理了一下,整合成了几首情歌交给了经纪人,在他心里算是与曾经那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恋道别,抛下了十六岁的自己,以及那些通电话的深夜,甚至是太宰治,成为了崭新的、十七岁的二宫和也。

他们的第一次接吻是在初控之后,为了节约时间他们挤在一个淋浴间里洗澡,二宫正在闭着眼在洗头发,突然就被大野袭击了嘴角,二宫一脸绯红的睁开眼瞪他,结果洗发水差点流进了眼睛里,转而就骂他“八嘎!”

大野笑得特别好看,说抱歉抱歉,我太高兴了。

其实作为大力推出的偶像组合的初控,并没有事务所想象的那么卖座,山顶没人坐,下面的席位也有空缺,对于大野来说更加艰难的是,因为他去京都的那几年完全没有在电视上出现过,来看他的饭少的可怜。

哪一件都不像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们一起办了演唱会啊。”那人却在笑着说。

二宫眼睛红红的又去吻他,两个人分开之后大野才注意到他的眼睛,以为是因为洗发水的缘故,赶忙让他闭眼,帮他洗头发。

二宫闭着眼低着头,没有告诉大野那是自己因为过分激动而流出的眼泪。

 

人越是忙越是想摸鱼,真是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二宫又接了一部戏,还有录新专辑的事情,以及各种综艺节目和广告的拍摄,穿行在这些事情中间的时候他迷上了打游戏。

大野对这件事毫无怨言,他们有时候会在两个人都有空的时间里偷偷在其中一人家里碰面,打游戏是个很好的借口,虽然大野不怎么玩,他不是看着二宫拼杀,就是在旁边翻翻杂志或者干脆睡一觉。

经纪人知道之后也没有反对,一个组合里的人总要有自己的角色和定位,比如相叶是supper-idol,樱井那时则是庆应大学的学生,松本负责搞笑活跃气氛,而大野则是在往王子的正统道路上培养,那么二宫成为一个游戏宅男,也是不错的选择。

当然日后相叶和松本换了角色,大野这个王子也一路跑偏,都是当时经纪人不可能想到的事情了。

想把自己写的歌作为大野的二十岁成年礼物,这件事是从他拿到大野送给他的画像那天就想好了的,有点礼尚往来的意思,也是想占一个对一无二的位置,此时他们身边就只有这么一些人,除了自己不会再有别人会为了20岁的大野桑写歌了。

但是因为平时就挺忙的,不仅有工作,他和松本还在读着高中,闲暇时间里又沉迷于游戏,最终写出来的歌词显得很简单,曲子倒是费了点心思去构思,他原本是想找其他三个人提点修改意见的,结果大家七嘴八舌的,连经纪人都参与了进来。

本想着当面唱给他听,让他感动到哭,最终还是演变成了在生日的那天录制了一张CD,因为是大家合作的,连rap部分也交给了相叶。那天大野没有活动,所以也就没有碰面,二宫晚上给他打了电话,只说了“随便你想要什么都买给你。”

那边带着笑意说那请给我和也吧。

二宫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碰面的时候大家一起把CD给了大野,大野特别高兴的和大家道谢,立刻把碟放进随身听里,也许原以为是大家一起写的歌词,听了个开头就瞪圆了眼睛去看二宫,可惜后面有其他三个人在里面搞怪,最终也没有让大野感动的哭出来,反而笑得几乎缩成一团了。

他听完之后再次说了谢谢,这次是看着二宫一个人说的。

 

他们的演唱会有时候会在外面住下,每次他们都挤在其中一个人的屋里睡,经纪人也只当是他们关系太好,也就没有往情侣的方向去想,甚至有时候为了节约成本索性就给他们开一间房。当然他们也没有真的做什么过火的事情,大部分时候就只是相拥而眠,一起迎接清晨的太阳,很偶尔的情况下,天时地利人和的,也会互相用手解决一下。

私下更爱提起这些事情的大野从未提过更进一步,二宫也就没说,更何况此时他心里是有一种预感的,预感到他们的这段关系没法长久。

大野对谁都是有点距离的温柔,五个人相处久了,原本有点怕大野的松本和相叶也都开始O酱或者利达的喊他,彼此之间都可以勾肩搭背,以前二宫营造的那种“只有我不怕大野桑可以随便摸他”的气氛早就被打破了。

偶尔深夜想起,也不是不难过的。爱使人盲目,也使人患得患失。二宫不知道自己那到底是不是爱情,但是他知道他希望大野是他一个人的,但明白这件事永远都不可能实现,随后因为不能实现所以就不再有任何多余的期待。

他们之间的关系,二宫心里想着,也许在那天准备的生日礼物就是征兆,虽然想要只有两个人的,但是其他成员的存在终究会盘桓在两人中间,但那三个人也很好,二宫也和大野一样想要对他们好,毕竟5个人在一起才能继续走下去。

他带着那种隐秘的痛苦和大野继续携手走过了两个春秋。

五个人的关系越发的好了起来,私底下的来往也都频繁了起来,但是对于二宫来说,翔君成熟冷静自持,适合在有疑惑或者拿不定注意的适合去问他,相叶毕竟是这些年来和自己走的最近的人,喜怒哀乐都可以和他分享,松本这个只比自己小两个月的弟弟虽然还有点叛逆但是他对翔君的热情其实不输自己对大野的,所以凑在一起也总能有话题的聊起来,但是他还是最喜欢待在大野身边,虽然这个大叔不仅不能解决烦恼,就连聊天也经常就是“哦”“嗯”,但是单单是待在他身边这件事,就足够让自己放松了。

中途二宫又写了不少歌,甚至有一场演唱会几乎包揽了所有人的solo,本来也想给松润写的,但是松本私下和他说如果有一天自己的歌由门把来写的话,还是希望翔君是第一个,二宫十分理解他的心思,就没有再提过。最先写好的还是给大野的那首《all my love》,他还是那个喜欢用歌来描绘爱情模样的年龄,写词的时候投入了全部的感情,大野看到歌词之后又偷偷亲了他,现场唱的时候更是回馈了他百分之百的温柔,温柔得他几乎落泪。

到了年底再次为演唱会筹划的时候,二宫心血来潮的问大野要不要和自己组一个演唱会上的限定组合,大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其他人也表示没有异议,他们两个就开始更加频繁的挤在一起,组合名字是大野起的,歌词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想出来的,二宫自告奋勇的揽了作曲的活儿,大野说那我设计咱们的服装吧。

大宫SK这个组合结成、正式在演唱会上出道的时候他们两个透过墨镜看着对方,满脸都是溢于言表的欢喜。

他们玩的倒是很开心,每次大家一起看前一次的演唱会录像的时候他俩也喜欢反复看这段意义不明的演出,结果自然是在东京的一场之后,被来看演唱会的高层叫去谈话了,近藤几乎是怒发冲冠的质问他们,“你们那是什么鬼玩意儿?!”

二宫先说的对不起,他踏进这个圈子之后就学到了这一点,或者是在更早之前,在被同学欺负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只要顺着对方的意思先放软了态度,后面就会简单很多。

大野却梗着脖子说“这有什么关系。”

“这是你对前辈应该有的态度吗?!”近藤指向二宫,“你看看比你小的都知道先道歉!”

大野几乎是在他手指过来的同一时间,把二宫往自己身后拉了一下,自己站到了指尖所指的位置上,“本来就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名字是我想的,服装也是我设计的,现在服装都做出来了,没道理以后不再用。”

都说大野不善言辞,也没有真正生过气,但就在那天二宫看到了一个不太一样的大野,挡着自己的前面,因为自己的心血来潮,理直气壮的和前辈呛声。

近藤抱着手臂对他冷笑,“专辑也不够卖座,演唱会的票也卖不完,你作为利达本来就要负全责的,你不去让其他成员再加把劲去红起来,还敢在这儿跟前辈顶嘴?!”

“我会负全责,事务所扣工资也没关系,但我不会要求岚的其他人为了红而拼命。”大野冷着脸,拉上二宫就出了近藤的办公室。

近藤在后面说,“就因为你们这么胡闹你们才红不了。”

大野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关上的门,这是二宫第二次看到他那种近乎冰冷的眼神。

回到乐屋的时候其他三个人没在,二宫这才敢去抱他,大野像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轻轻拍他的后背,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很久,二宫很快就放手了。

“近藤桑本来就不是好说话的人,真的扣你工资怎么办?”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二宫也明白就是因为是近藤,才会这么尖酸刻薄的说这些话,大野才会回击。

“我想保护你。”大野沉稳的声音这么说着。

二宫觉得自己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让眼泪不落下来。

“我在京都的时候,听翔君说了,你初中的时候被同学欺负过,上高中之后又被欺负了,那个时候我保护不了你,至少现在……”

大野的话最终没有说完,因为二宫还是没忍住眼泪,他手足无措的想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重新抱住他。

二宫不喜欢在人前落泪,说到底还是和儿时经历分不开。他也习惯了无论多难过的情绪都留到独处时的深夜,再加上这几年他一直在演戏,对眼泪可以说是收放自如。但是就在此时此地,在这个说想要保护自己的人面前,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好在相叶回来的时候,二宫已经冷静下来了,低头打着游戏,没让本就粗枝大叶的相叶看出端倪。而等到更加细心的樱井和松本回来的时候,二宫已经面色如常了,反而大野看着远处的一点一直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倒是二宫发现樱井和松本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但是他们什么也没说,二宫是绝对不会开口问的。

到了演唱会巡回的最后一个地方,顺利落幕之后松本提出了五个人单独聚一下的提议。经纪人没有反对,其他四个人更不可能反对,于是他们挤在一辆保姆车里去了一家当地还算出名的烤肉店。

年上的三个人都点了啤酒,然而此时二宫和松本离二十岁还差几个月,就只能喝茶。他们没有任性的说既然是单间喝点啤酒也没事,因为都对这个组合的低谷有感觉,那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松本说出了他约大家的目的,说既然这么几年了我们都还是这个样子,不如直接推翻之前的所有,走一条跟前辈们都不一样的道路。

樱井听完小声的向他抱怨他的直白,说自己想了一晚上都没想好该如何委婉的提起这件事。而相叶和二宫则是陷入了沉思,二宫看得出这话虽然是松本说的,但是绝对已经经过了樱井同意,樱井一直是团里拿主意的那个人,他的提议确实值得认真考虑。

大野却依然在默默的喝酒,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又在发呆。

空气一度因为沉默而胶着,相叶先犹犹豫豫的响应了这个提议,他说我觉得可以考虑。每说一个词都在看樱井,即使不看他的表情,都能感受到他的犹豫和不安。

二宫没说话,他在心里有一半是认同樱井的看法的,J家往前看还从未有过一个组合在出道三年都还完全没有红起来,也许这个模式真的不适合我们呢?他这样想着。但是另一半却陷入了迷茫,他和大野原本是想要退社的,被拉进了这个团体里,如果全部推翻,那他们最初是不是就错了呢,是不是就该坚决一点退社算了呢?

最后大野开口打破了沉默,态度倒是很坚定,“不行。”

这是第一次大野对着他们说不,不仅仅是二宫,其他三个人也是有点吃惊的看向他。

大野则是盯着手里的空杯子,“不能为眼前的事情努力的话,又能为什么努力呢?把当前的工作做好就够了,被更多人喜欢自然是好事,但是为了现在就在喜欢我们的人,也该沿着这条路努力走下去。”他顿了顿看了一眼二宫,“但是不要太努力了,身体健康最重要。”

最近二宫确实感觉到了腰部的不和谐感,也偷偷去了医院,医生的意思自然是说让他不要再剧烈运动了,但是他本来就是靠跳舞吃饭的人,也只能口头上答应。他的不对劲被樱井发现了,他也就交代了这事儿,估计是樱井去和大野说了,不然他实在想不出大野为什么要看着自己说这个。

大野说完又是沉默,二宫在心里偷偷记下了他的这段话,奉为神谕,此后他一直都在努力做好所有拿到手里的工作,不骄不躁,只做好当前的事情。

其他三个人也在若有所思的点头,这一次烤肉店之旅,一直到他们十五周年的时候才被重新真正的提起,大野几乎忘了个干净,反而是其他人都印象深刻,却在此之前缄口不提。

这也是第一次大家突然明白了上天派大野来做这个利达的用意,他从来不是带领大家的人,不是推船前行的风,却是进港之后的锚。

二宫偷偷在桌子下面去拉他的手,又被他用恰到好处的力量回握住了。

 

到底还是低谷期,他们居然会在忙碌著称的艺能界拿到一个月的假期,整个七月他们都可以闲在家里,若是换了别的组合可能还会有怨言,他们几个反而都自得其乐的说正好能放个暑假,反而是大野的舞台剧生涯没有假期,还要辛苦练习。

就在已经确切知道要放假的氛围里,二宫迎来了属于自己的二十岁生日,大家又是乱七八糟的送了一堆,大野又送了他一顶他一直挺想要但是从来没提过的帽子,他觉得真的是输给这个人了,每当自己觉得这人心思不细的时候,这个人都会在细节上打败自己。

然而伴随着这顶帽子的,却是另一个更加残酷的“生日礼物”。

他们两个因为家是顺路的,所以经常一起坐车回去,每次车都先开到二宫家,所以二宫一直也不知道大野到底住在哪儿。那天还是一如既往的二宫先下了车,大野却也跟下来了,回头让经纪人等一下自己,才拉着二宫走得远了一点,二宫看着他被路灯映得明明暗暗的侧脸,突然就有了预感。

大野也没有辜负他的预感,直来直往的就说,“你也成年了,咱们别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吧。”

按照二宫平时的伶牙俐齿,他可以吐槽大野的毫无逻辑,也可以埋怨的他突如其来,但他还是问出了那个所有人都会问的问题,“为什么?”

到底大野还是不善言辞,他塞给二宫一封信,沉默的回到了车上,二宫站在自己家楼下看着汽车绝尘而去,在夏夜里打了一个寒颤。

然而回到家躲在屋里看过了大野的信,虽然心里还是埋怨他,却没有恨,也没有眼泪,他不能领悟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因为是大野,他也就接受了这件事。

大野的信其实也并不长,但是涂涂改改了很多,大抵心里也还是纠结的。

他说二宫以前没有成年,遇到的人也不多,所以才会被自己吸引,在成年以后会有更开阔的视野,一定会遇到更优秀的人,如果跟自己保持现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很可能以后会后悔,这样的话还不如早点分开,因为他不想成为一个让二宫觉得后悔的人。

他还划掉了一句,二宫隐隐约约的靠猜的猜出了他原本写的是什么,他说也许近藤桑说的没错,就因为我非要和你在一起我们才红不了,也许是注定好的。

他写了却划掉了,在下面写上了一直以来谢谢你,我们只是结束了这段关系,但希望还能和以前一样。

“真是个任性的人啊……”二宫在睡着之前还在这么想着。

在一起的不明不白,分开得也莫名其妙,甚至大野都没有用分手两个字,就像当初也没有真的说是“交往”。

 

 

 

 

TBC

 

虽然分了上下,但是考虑到自己的开篇,觉得上篇还是停在分手的位置上更好,于是其实这已经是大部分了……后面就该和好了。

我在写的时候一直试图让他们在恋情和其他三个人里找平衡,但是写出来还是离官方太远。不过毕竟只是我流设定而已。

写这篇是头脑一热开始写的,反而名字是后起的,是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看到有个人说nino的这个solo名字被太宰治在女生徒里用了同样的句式,但是nino也曾经在节目上说自己从未看过太宰治。那句话的翻译也是那时我在那条微博的评论里看到的。于是我就想,也许是看过的,但如果说看过被问起什么时候看的、在哪里看的?就无法回答了,不如就否认。

是在自己无所畏惧的喜欢着一个人的时候,在喜欢的那个人的书架上看到的,之类的。

东京banana这个脑洞……是去年8月份的VS岚,利达莫名其妙填字填了个东京banana,说是十几年前吃过的,已经忘了味道了。会在十几年前吃过的东京名产能记到现在的,总觉得会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东西,所以擅自开了脑洞是nino当时在他去京都演舞台剧的那两年去看他的时候带去给他的,毕竟对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离开家乡2年还是个挺辛苦的事情吧,估计会对家乡的名产记忆深刻什么的。

好了,出门啦。都写完了我再抓虫吧,来不及了。

DAY16


(很久之后我去了一趟京都,于是悄悄改了一点细节)

25 Feb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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